人間自是有情癡 此恨不關風與月 |
魯迅曾在《中國小說史略》中說,“悲涼之霧都,遍被華林,然呼吸而領會之者,獨寶玉而已。”寶玉是“悲涼之霧”的領會者,也是傍徨者。這樣的先知先覺、“獨醒”造就了他的悲劇——家族、婚戀和人生的三重悲劇匯集一身。
在當時世俗人的眼中,賈寶玉是“無故尋愁覓恨,有時似傻如狂。”“潦倒不通世物,愚頑怕讀文章。行為偏僻性乖張,那管世人誹謗。”他“不愿讀書去考舉人進士”,不愿追捧時人的:“兩耳不聞窗外事,一心只讀圣賢書”的理想。且“平素深惡此道”,第三十二回中湘云笑道:“還是這個性情不改。如今大了,你就不愿讀書去考舉人進士的,也該常常的會會這些為官做宰的人們,談談講講寫仕途經濟的學問,也好將來應酬世務,日后也有個朋友。沒見你成年家只在我們隊里攪些什么”!寶玉聽了道:“姑娘請別的姊妹屋里坐坐,我這里仔細污了你知經濟學問的。”可見寶玉生性叛逆,他知道什么書是該看的,但他要看的只是自己愿意看的。更不愿意結交為官作宰的,不喜歡功名利祿,無心學習八股取士之文。都被時人看做是:“于國于家無望。”
而在作者的心中,寶玉是個與眾不同、有著不同俗流見識的男孩。他獨樹一幟的“女兒論”化水為女兒,斷言“女兒是水做的骨肉,男子是泥做的骨肉”,是對女人是男人附屬物的觀念的極大超越。他對于女性的態度——主要體現在靈魂如若沾染了“男人氣”,他都排斥。所以他為寶釵被“國賊祿鬼”氣污染了的“一個清凈潔白的女兒”而嘆息。大觀園中,唯獨黛玉從無說過勸寶玉讀書入仕的“混賬話”,所以黛玉“清如水”,也是寶玉把她視為知己的原因之一。
在作者的眼中,寶玉有不同于紈绔的儒雅。從小“聰明乖覺,百個也不及他一個”,大觀園題詠,他出口成章,高雅脫俗。他的對聯題得好,連一向對他頗有微詞的賈政,也認為“亦或可取”。賈政的清客們“贊寶玉才情不凡”。
中國人民銀行于2000年發行的《紅樓夢》彩色金銀紀念幣(第1組)中,1/2盎司彩色金幣背面圖為寶玉賦詩 。該幣面選題于《紅樓夢》原著的第三十八回:“林瀟湘魁奪菊花詩 薛蘅蕪諷和螃蟹詠”,展現寶玉題詠《菊花詩》之景。
![]() 中國古典文學名著——《紅樓夢》彩色金銀紀念幣(第1組)“寶玉賦詩”金幣 本色反噴砂工藝的鏡面,映襯出寶玉身穿銀紅撒花袍服,帶著項圈、腰間博帶上系著寶玉,頭上周圍一轉的短發,頂中帶著束發銀冠,儒雅飄逸;正立于花前沉吟、思索狀;他俯首前傾、微闔雙目的神態,顯示出認真端詳花貌、凝神思考、斟詞酌句的創作狀態;其身前是采用彩色反噴砂工藝、精細淺雕、體現出各色菊花的豐富色澤和葳蕤之態;呈現出“花惹人醉”的繁茂之饒;意寓其賦詩《訪菊》、《種菊》的主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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