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稿刊載于2007年12月下旬出版的第二十四期《錢幣》報上,如需轉載,請務必注明來源于《錢幣》報,轉載于中國集幣在線(www.ccbczpx.com),謝謝!
在京劇的生、旦、凈、丑四大行當中,丑角扮演的是喜劇性人物,上至王公貴族,下至酒保家丁,有貴有賤,有善有惡,有褒有貶,可謂“無丑不成戲”,極大地拓展了京劇舞臺藝術的多樣性和生動性,豐富了京劇藝術的美學內涵。
丑角俗稱“小花臉”或“三花臉”,一般在鼻梁上用白粉勾畫臉譜。按扮演人物的身份和性格特點,大致可分文丑和武丑兩大支系,文丑中又有袍帶丑、方巾丑、褶子丑、茶衣丑、老丑等;武丑俗稱“開口跳”,扮演機警幽默、武藝高超的人物,講究念白的吐字清晰真切,語調的清脆流利,動作的輕巧敏捷、矯健有力,看重翻跳跌撲的功夫。也許有人會提出這樣一個疑問:京劇丑角塑造的人物既然魚龍混雜,那么又有何美之言?
一、形象的典型之美
隨著京劇藝術的發展,京劇丑角由單純的滑稽逗樂角色,逐漸發展成為塑造個性鮮明的典型形象。而只有表現活生生的具體人物,創造具有一定社會意義的藝術典型,才能更好地實現扶正祛邪、寓教于樂的審美功能。
在京劇《秋江》(2001年發行的彩色紀念銀幣)中,老艄公屬于老丑中的茶衣丑。茶衣丑扮演各行各業的下層勞動人民,因身穿短藍布衫(茶衣)而得名。與其他丑角不同的是,老艄公心地善良、樂于助人,但生性詼諧、幽默,笑料百出。劇中有段對白,大意是老艄公問,姑姑你今年多大年紀?妙常回答,19歲。老艄公說,正好與老漢同庚。妙常問,您今年多少年紀?艄公答,79歲。妙常又說,我19歲,你79歲,怎么說我與你同庚呢?艄公回答,老漢今年79歲,去掉一個甲子,正好與你同庚。這段看似平淡的對話,生動地表觀一個“老頑童”的個性風采。這位飽經滄桑、長年出沒于江河風波的老人,憑著豐富的社會閱歷,一眼就看穿了妙常乘船的動機以及追趕心上人的焦急心情,想以自己的看家本領成人之美,卻又故意提出種種話題,逗笑取樂,令觀眾感受到他的自然、真實,可親、可愛。應該說,老艄公這個有血有肉的典型形象所體現的勞動人民的傳統美德,與現實生活中乘人之難勒索錢財的的丑陋之輩,形成鮮明的對比,既有藝術的典型美,又有鮮明的個性美。
二、表演的詼諧之美
富有喜劇色彩的丑角,往往以幽默的語言、優美的身段、詼諧的表演和高超的技巧感染觀眾,盡管它的扮相,沒有小生的俊俏、老生的瀟灑、武生的威風,也沒有凈角的粗獷,卻能達到貌丑藝美、化丑為美的藝術效果。
京劇《三岔口》(2000年發行的彩色紀念銀幣)演梁山好漢任堂惠暗中保護發配充軍的抗遼名將焦贊,夜宿三岔口客店,與前來搭救焦贊的店主劉利華發生誤會,兩人在黑暗中展開了一番激烈的打斗。舞臺上僅一桌一椅,亦無對話和唱段,全靠配合默契的真功夫表演。武丑劉利華的走邊(行夜路)、旋子(凌空翻轉身體)、鐵門檻(單手提腳,反復跳躍)、矮子功(屈膝快步走)等特技,動作優美、幽默好笑,令人拍手稱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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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京劇《鬧天空》(2002年發行彩色紀念金幣)中,孫悟空的“猴戲”也是觀眾喜聞樂見的滑稽表演。孫悟空這一角色,有時屬凈角,有時演武丑,其扮演的“猴相”,從手勢、動作、身段、臺詞,都表演得絕頂的聰明、機靈,又十二分的詼諧有趣,令觀眾于笑聲中獲得有益的啟迪和美的愉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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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生活的反襯之美
京劇丑角常用夸張變形的動作和語言,來肯定和贊美美好的事物,諷刺、揶揄、鞭撻丑惡的事物,在展示社會生活豐富多采的同時,產生潛移默化的教育作用。
京劇《蔣干盜書》(2002年發行的彩色紀念銀幣),是三國戲《群英會》中的一段。蔣干是曹操的謀士,雖然“有儀容,以才辯見稱,獨步江、淮之間,莫與為對”,但在戲中屬于文丑之方巾丑,其動作特點是哈腰、彎背、抬腿,以特有的節奏感表現人物的迂闊酸腐,他以陰險狡猾對待同窗好友,而對主子曹操卻忠心耿耿,機警中流露油滑、刁鉆。然而機關算盡太聰明,最后還是中了周瑜設下的妙計,被天下人留作笑柄。京劇中這類反面人物,往往以靈魂的丑陋,反襯出生活之美,就象一幅漫畫,讓人們于笑聲中體味人生,警覺冠冕堂皇之中包藏的禍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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