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從哪天起,大姐振臂一揮:我要集卡了。所謂“卡”就是電話充值卡、銀行信用卡、商場積分卡、游戲充值卡……只要尺寸合適,且稍有硬度,都是大姐獵取的對象,皆想變為她的囊中之物。
初集卡時,大家都是把自己充過值的電話廢卡、家里以前隨手丟的一些不再使用的卡給她。等這些都搜羅完后,就想到出去跟賣卡的人買舊卡。我去東北時,就在一家公用電話店里站了近一個小時,一張張挑老板攢起來的舊卡,并盡量選不重復的。然而不是每個賣卡人都攢舊卡,所以能買到舊卡的機會也不是很多,這已不能滿足大姐日益膨脹的對擁有更多卡的渴望。
有一天和大姐去逛街,我不經意地瞥了路邊垃圾筒一眼,發現里面有一張很好看的卡,就跟大姐說了。她左右一溜眼,見沒有熟人,手就伸到了垃圾筒里。哈哈,好漂亮的一張游戲卡,上面的卡通人物衣著和表情都“超炫”,這種白白得來的快樂,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。如你有機會在大街上遇到我家大姐或是二姐抑或是我,雖沒事人般從容前行,可眼睛就像兩只探照燈一樣已經將路面左右左、右左右……全部掃到了,幾乎沒有什么卡能從我們姐仨眼中逃脫。
有次跟我家先生一起出門,看到一張在地下靜靜躺著的卡,我心里就知道它是一直在期盼我的到來,我將還它一個新的天日。
當我彎下腰就要圓它這個夢時,一個聲音怒喝到:“你在干什么!”哎呀,是我家先生,他不能理解妻子怎么在地下亂撿“臟”東西。“我,我,我撿卡,我大姐在集卡呢”,我喃喃地解釋到。“那也不能撿地下的臟東西!”“那怎么是臟東西呢,那是卡呀!痹谖倚闹校鞘谴蠼阋占膶氊,怎么能把它等同于垃圾呢?
開春以來,天氣轉暖,為了鍛煉身體,上班我不再坐班車,改走路了。第一天出來,因為時間較早,大街上的人還很少,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:現在這滿大街的卡,都屬于我一個人的了。在路上走著,能遇到不少的環衛工人,我跟他們達成一個協議,讓他們幫我撿卡,高價收購;撿著已有的、重復的卡,低價買進,這樣能給收入不高的環衛工人增加一些額外收入吧。
姐姐集卡不光是集不同的,連相同的她都集了一大堆。去她家看過一次,齊刷刷地插在名片冊里,有時一連幾頁都是相同的卡片,像是卡片大集合,可算是蔚然大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