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4年10月5日,郵電部發(fā)行了《傅抱石作品選》特種郵票一套6枚,其中第二枚是《洗手圖》。這幅豎幅的《洗手圖》作品,描繪了4位高士寧靜、莊重觀畫的精彩瞬間。香爐、幾案,高士們專注的神情和桓玄洋洋得意之態(tài),栩栩如生。但令人不解的是,畫中無人洗手,讓人感到圖不對題。
《洗手圖》是傅抱石人物畫創(chuàng)作中的一幅很重要的作品,這幅畫曾參加過1942年“傅抱石壬午重慶個展”。他在《壬午重慶畫展自序》里這樣記述了《洗手圖》的創(chuàng)作起因:“有些題材很偏,但我覺得很美,很有意思,往往也把它畫上。如《洗手圖》,這是東晉桓玄的故事。桓玄在正史家并沒有好的批評,說他是桓溫的孽子,性貪鄙,好奇異,性嗜書畫,必使歸己。這位桓大司馬,和顧愷之、羊欣是好朋友,常常請兩位到家里辯論書畫,他坐在一旁靜聽,這行徑已夠有味了,且在宴客的時候,喜歡把書畫拿出來觀覽,有一次某客人大約吃了‘油餅’沒有楷手,把書畫污了,他十分生氣,以后,凡有賓客看書畫即令先洗手再看。我以為這故事相當(dāng)動人,尤其桓玄那種人,貪鄙好奇,偏偏對于書畫護(hù)持不啻頭目,在現(xiàn)在的情形看來,多少文縐縐的先生們還懷疑書畫是否值得保護(hù),以今例古,怎教我不對這桓大司馬肅然起敬?于是我便在五尺對開的宣紙上,經(jīng)營一張橫幅。畫四人觀畫,一人正在洗手,而桓玄則莊重地望在屏風(fēng)之旁。這幅,是七月十二、十三兩日畫的,這兩日正是驟熱,我室中有一百O三度,但我為盡量傳達(dá)畫史上的桓玄,并不感著熱的難受。像《洗手圖》一類的制作,是完全無倚傍的,憑空構(gòu)想,設(shè)計(jì)為圖。”傅抱石就是憑著自己對故事理解和構(gòu)想,設(shè)計(jì)完成了《洗手圖》(圖1)的創(chuàng)作。不幸的是,在1942年畫展后,因戰(zhàn)爭年代的動蕩,邊隔畫失蹤了,從此不為人知。
1994年發(fā)行的《洗手圖》郵票,所采用的原畫是傅抱石于1943年秋天在重慶創(chuàng)作的,畫上的題款為:“癸未立秋后一日寫于東川金剛坡下山齋。抱石”。此畫由美國皇冠集團(tuán)總裁、美籍華裔收藏家鄧仕勛提供的。1986年6月,紐約著名美籍德裔古玩女收藏家龐耐在紐約佳士德拍賣會上,以6萬美金購得此畫;龐耐去世后,此畫被其后人拍賣,由鄧仕勛拍得。《洗手圖》人選《傅抱石作品選》特種郵票,頗費(fèi)周折,因?yàn)橛腥嗽岢觥班]票相當(dāng)于是國家的名片”,不應(yīng)該由海外私人藏家提供作品。由于《洗手圖》作品的藝術(shù)價值的確重要,它代表了傅抱石在重慶時期的巔峰水平,終于破格選用。但這幅沒人洗手的《洗手圖》,卻在郵人心中留下了一個疑問:《洗手圖》曾參加過1942年“傅抱石壬午重慶個展”,它的創(chuàng)作時間怎么會在1943年呢?
1995年,在深圳的一次拍賣會上,一幅由郭沫若題寫畫名、傅抱石的作品《洗手圖》露面了。畫面左上角有郭沫若篆書題“洗手圖”3字,并署“郭沫若題”4字楷書款;左下角有傅抱石5行楷書題記,并鈴有“抱石入蜀后作”的朱文方印。原來此畫在天津人民美術(shù)出版社資料室的倉庫里整整塵封了四十年。這幅《洗手圖》的出現(xiàn),澄清了人們心中的疑問,證實(shí)了郵票中所采用的那幅豎幅作品并非真實(shí)的《洗手圖》。經(jīng)過傅抱石的兒子傅二石先生鑒定,把紀(jì)念郵票上的畫作名改成了《讀畫圖》。
來源:中國集郵報(bào)
[align=right][color=#000066][此貼子已經(jīng)被作者于2007-11-10 15:47:58編輯過][/color][/align]